斯卡曼德教授和斯卡曼德教授(前篇)(Theseus/Newt)

Fandom: Fantastic Beasts and Where to Find Them

Pairing: Theseus/Newt

Rating:Pre-slash

Disclaimer: 霍格沃茨师生逆转AU,斯卡曼德兄弟双教授+GGAD双学生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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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升上三年级之前,霍格沃茨的学生们是不会知道这间学校其实有两位斯卡曼德教授的。


“斯卡曼德教授”——无论询问哪一个年级的学生,他们第一反应所得出的答案都很一致——是负责传授黑魔法防御术的年轻教授,一名曾经立下赫赫战功的前魔法法律执行司首席傲罗,一度有传闻说他只需要用眼神就能狠狠瞪死十个黑巫师。

但这并不是学生们对其印象最深的地方,打分非常苛刻这一点才是。

高年级的学生常常以此吓唬刚入学的一年级生,声称“没有人能在斯卡曼德教授那里拿到‘A’以上的分数”。显然这是一种过度夸张的说法,正确的说法是“斯卡曼德教授在任教至今的三年间只给出过一次‘O’和四次‘E’”。

修过他的课的学生,多半曾经被“请”到他的办公室“聊聊如何用目前糟糕的成绩去应付将来的O.W.L.”。

斯卡曼德教授的办公室是一个翻刻出来的小型魔法部,备课材料和档案占据了大部分桌面,贴满标签,但没有一个贴歪,黄铜打字机上的黑色按键和桌上的其它摆设一样被擦得闪闪发光,像几排印着白色字母的黑玛瑙,灰尘在这里没有容身之所,木制家具都像打过蜡一样崭新。即使在这里出现一个前台接待员,相信也没有人会觉得突兀。

如果不是因为那头微微卷曲的棕色头发和一对灰蓝色眼睛,人们是绝不会把他和另一位斯卡曼德教授联想到一起的。


另一位斯卡曼德教授从不提自己的姓氏,他的学生们也从不叫他“斯卡曼德教授”,通常只叫他前面的名字——“纽特”。

一部分人说那是因为他不习惯带着教职头衔的叫法,另一部分人说那是因为他不想让学生知道自己不仅仅是“纽特·斯卡曼德教授”,同时也是“忒修斯·斯卡曼德教授的弟弟”。


纽特·斯卡曼德教授是一个腼腆的人。如果在霍格沃茨城堡里碰到一个走路时总是蔫蔫地低着头,一身深孔雀蓝外套,有些蓬乱的棕色卷发微微遮去半边脸,另外半边脸上露出一片雀斑,说话时总会不知不觉挪开视线,声音有时候比金色飞贼翅膀振动声还要小的青年,那么多半就是他了。

在学生眼中,弟弟斯卡曼德教授远远比不上哥哥斯卡曼德教授有存在感。

其一,升上三年级的人才有机会选修他所教授的保护神奇生物课,而真正有兴趣选这门课的人也寥寥无几。

其二,他没有办公室,至少以“办公室”的通用标准而言,他没有,只有一只看着老土又破旧的方形手提箱,箱子里是一个用无痕伸展咒和无数珍禽异兽建立起的异空间,同时为他提供了办公场所和某些时候的授课场所——如果喂食海蛇和替莫特拉鼠的新生宝宝们洗澡也能算进“办公”项目的话。手提箱有可能出现在城堡内的任何一个角落,或者城堡外的任何一个角落,而且在活点地图上也没有标记,这让学生寻找他的过程变得十分困难,也使得两位斯卡曼德教授碰面的机会变得很小很小。


但纽特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两个星期以来的第一次碰面居然是因为那样一句话——

斯卡曼德教授受伤了。

带来这句话的是他正在教的五年级学生阿不思·邓布利多,一个各门成绩都相当拔尖的少年,五年级的级长,格兰芬多的骄傲,也是为数不多的知道该怎么在最短时间内找到他的手提箱并钻进去给他捎来各种消息的人。

纽特愣了愣,茫然地消化了一下“斯卡曼德教授”这个词组以及这句话的内容,在发现阿不思所指的人并不是自己后脸色陡然一白,手腕一抖,险些把装满滴液的滴管扎到月痴兽的眼睛里。那些睁着大眼睛的灰色怪兽呜鸣着逃开,而他僵住了。

纽特对于“哥哥受伤”这件事的印象仍停留在小时候。

十二岁的忒修斯误以为一只正在和他玩耍的角驼兽要吞掉四岁的弟弟,冲上去时被角驼兽用角重重一拨掀倒在地,结果躺了两天两夜。

当时他双手攥着忒修斯的衣角,坚信哥哥第二天就要死了,或者像失水过多的护树罗锅那样变成一条干瘪瘪的褐色带状物,红着眼睛守了一宿,甚至忘了喂他养在床底的弗洛伯毛虫,而现在的他大概更应该关心角驼兽的角有没有折断——毕竟那是忒修斯·斯卡曼德,传闻能狠狠一眼瞪死黑巫师的前傲罗,他无比强悍的哥哥。


那之后他再没有见过忒修斯受伤。至于是忒修斯真的已经强悍到不再受伤,还是忒修斯不再让他有机会见到,他无法回答,不是因为不知道答案而是因为潜意识地在害怕答案。


“那只角驼兽在哪里?”他下意识脱口而出。

“那只角驼兽?”

“我得稳住它。我的意思是,它们有时候非常危险,如果稳不住的话。忒……斯卡曼德教授不擅长这些。”

这次换他的学生愣了愣,片刻后注意到了老师的手足无措,笑了出来。

“不,教授,”阿不思出身于一个注重教养的家庭,说话方式和他的着装一样正经,没有和其他人一样以前面的名字称呼他,“和角驼兽没有关系——斯卡曼德教授是在上课期间不慎被一个学生放出的黑魔法烧伤的。”


如果那句话不是出自阿不思之口,纽特很可能会憨笑着摇摇头,把它当作学生间流传的又一个荒谬传闻。

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被黑魔法所伤,出手的还是区区一个学生——这过于荒谬了。

而事实上,当他有些忐忑地在医务室门前停住脚步时,那句话已经被包括护士长在内的不下二十人证实是真的,并且成了当日霍格沃茨所有学生和职工议论纷纷的焦点。


焦点的当事人之一正在大发雷霆。纽特知道,因为除了右手上多出一层厚厚的涂了魔药的绷带外,哥哥大发雷霆的样子其实跟第一次逮到自己偷偷把火灰蛇的卵带回家并以不小心烧焦半座阁楼告终那时候差不多,铁青着脸,双眉拧起来,仿佛能直接从眉间飞出一只匈牙利树蜂。他站在门口,踌躇地朝里面望了一眼。

不,也许,在表情的可怕程度上还是差挺多的,一只匈牙利树蜂和五只匈牙利树蜂的差别。

音量也是。

“盖勒特·格林德沃!”

刚刚从纽特胸前口袋里探出头来的护树罗锅迅速钻了回去,头顶的两片树叶在这声咆哮里卷成一团。

“斯卡曼德教授,”焦点的当事人之二手上铐着一副用来禁锢魔法的沉甸甸的金属腕套——想必是忒修斯昔日在魔法部出任务时的惯用工具——站在那里,语调像一头事不关己的慵懒的睡狮,“不用那么大声,我听得见。”

纽特默默以手作为遮挡物罩住了口袋,提前安抚即将被吓到第二次的皮克特。

忒修斯的声音不出所料地变得更大了。

“格林德沃!听着!这里不是德姆斯特朗,严禁学生使用黑魔法!”

“不要激动,教授,只是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这个小小的意外差点轰塌半间教室!”

意外的制造者微微耸了一下肩,仍旧不慌不忙,嘴角上扬。

这位据说刚刚由德姆斯特朗转学到此的三年级生前段时间才在变形术课上展示了他可怕的才能,现在又闹出这么一场风波,可以说是当下最显眼的人物了。他长得高挑,身上穿着斯莱特林的制服,一头明亮的金发在灯火下熠熠生辉,那颜色像极了高纯度的加隆金币——这让纽特直觉把嗅嗅放在他身边不会是一个好主意。


“教授。”

纽特的声音其实很轻,像一团嗡嗡叫着的蒲绒绒小心地从两条正在对峙的火龙中间滚过去。

然后他看到忒修斯微微一顿,那只缠着绷带的右手在下一秒已经放进了大衣口袋里,身体转了一个角度,把自己的右侧完全转到纽特看不见的那一面上。眉间的五只匈牙利树蜂消失了四只,还剩一只,似乎是因为弟弟刚才打招呼的方式。

“纽特,”他压低声音,“为什么跟别人一样喊我‘教授’?”

因为是在你的学生面前。纽特在心里回答,而实际上只是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静静等待最后那只匈牙利树蜂消失。

——而它确实消失了。

忒修斯长长叹一口气:“过来,纽特。”

纽特走到他身旁的时候,为了不显得奇怪,他转过身面向弟弟,注意没有将右手从大衣口袋里抽出来。纽特低着眼睛,目光在碰到哥哥大衣口袋的时候微微移开,转而放到他的袖扣上,再放到他身后一张配药桌的瓶瓶罐罐上,半晌,到底还是回到了大衣口袋上。

“我听说了,”纽特语速很慢,像在犹豫要怎么把一个个单词排列起来,“你受伤了,烧伤——阿不思是这么告诉我的。”

“没有受伤,只是稍稍被烫了一下。”

纽特抬起眼睛,而忒修斯挪开了。

“阿不思不会说谎。”

“他没有,他应该只是不小心听信了被三年级学生们越传越夸张的戏剧性版本。”

“阿不思从不‘听信’。”

“但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并不在场——”

这时候,这场争论的主角非常适时地轻轻迈进门,礼貌地冲两位斯卡曼德教授微笑,加入到他们的对话中:“抱歉,斯卡曼德教授,其实当时五年级的学生正巧在隔壁那间教室上魔咒学,事情发生的时候动静太大,我就过去看了一下——您也许没有留意到我。”

忒修斯一时间说不出话,没敢看弟弟的脸,只能阴沉地瞪了一眼造成这种局面的始作俑者。

金发的三年级生由始至终淡淡笑着,全无畏惧。

而同样带着笑容的五年级生此时也转头看着他,不着痕迹地引开了话题:“蓝色的火,我看到了,在我过去的时候还没完全散掉——虽然是黑魔法,但不得不说非常厉害。”

盖勒特·格林德沃听到这里,缓缓看了对方一眼,不作声。少许笑意从嘴角移到了眼睛里。

“不过,”阿不思忽然接着说,“这样的黑魔法,斯卡曼德教授本可以完全用咒语挡开的,我想,教授会不会是为了保住窗檐上的那窝刚刚出生的猫头鹰幼崽才没有选择最佳角度,才因此受伤?”


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和他的学生双双愣了一下。

纽特·斯卡曼德教授没有,甚至没有感到意外,因为忒修斯——在别人眼中能用眼神冷冷杀死十个黑巫师的铁面傲罗——在自己看来就是这样的人,有一双温暖又温柔的手,强悍是为了守护。

虽然常常抱怨他把各种奇怪生物捡回家,虽然一再声称自己对那些“无法沟通”的小家伙毫无兴趣,却又一直会用那双手照顾它们,照顾他。


因为忒修斯·斯卡曼德就是这样的人


“忒修斯。”

亲爱的哥哥

纽特低声道,没发觉自己轻轻笑了。像对待一只不轻易露出伤口的动物,他把面前这个人僵住的手慢慢拉出口袋,密密实实地握着,同样没发觉对方的耳朵稍微变红了。

“把伤养好,我们再一起去探望那窝猫头鹰宝宝。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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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上一个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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