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Open at the Close(从结束开始 22)

     纽蒙迦德唯一的囚徒没有守住邓布利多的坟墓,但他守住了邓布利多的遗体,以及他埋藏了一百年的秘密

      平行世界,伏地魔胜出并统治巫师世界的AU。

      【私设】:伏地魔一开始就通过别的途径问出了老魔杖的下落,没有去纽蒙迦德,直接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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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两位学生僵住了。

      前黑魔王没说话,眼睑微微垂了一下。

      哥哥——是的,忒修斯·斯卡曼德,一位出色的巫师,英国魔法部傲罗办公室的首席,负责追捕他的几百名傲罗中的一员,同时也是死在他手上的众多傲罗中的一员。如果不是因为“斯卡曼德”这个姓氏,他甚至不会去注意这位首席前面的名字。

      如果他可以更坦白一些,他会承认他已经记不清这个人的具体长相了。

      唯一记得的是对方替弟弟挡下那道索命咒的瞬间,那双眼睛里的坚定和牺牲自我的无畏。


      “格林德沃你杀了我哥哥。”纽特·斯卡曼德的声音里终于能听出一丝经过克制的颤抖,“更别提你对我妻子的妹妹做过什么——”

      提到那位天生的摄神取念者,那位拥有甘甜笑容的金发女巫,他的眼睛重新抬起,表情木然。

      “奎妮选择了她自己的道路。”

      “一条错误的道路,”纽特沉沉打断他的话,并指出,“在你有意识的误导下。”

      短暂的沉默。

      三位旁观者都不约而同地紧紧抿着唇,不作声,这场针锋相对的对峙再一次提醒了他们,眼前这个人曾经也是一个罪行累累的黑魔王。

      前黑魔王则久久盯着纽特。他知道自己一直排斥这位后辈巫师的真正原因,尽管五十年前的自己不肯承认——纽特·斯卡曼德不会说谎不会在话语里裹上厚厚的糖衣对弱者和强者一视同仁地坦率总是一针见血一次次看透事物最本质的部分


      邓布利多珍视这样的品质,而他嫉妒这样的品质。他嫉妒这样的纽特


      生物学家那对灰蓝色的眼睛望向老人的遗体,眼中种种情绪错综复杂,最先打破这片凝固的死寂。

      “当年,邓布利多选择把你送进纽蒙迦德,而不是处决你,老实说,让我感到非常失望,甚至悲愤——之后的许多年我都不愿意见他,和蒂娜远远地去世界各地游历,没有回国。

      “时间一年年过去,我的儿子去了霍格沃茨,再后来,孙子也去了。我们这些留下来的人都慢慢在变老,我对邓布利多当时的决定也已经释怀了,我不怨他,是的,我不怨。可每一次当我站在忒修斯的墓前,我仍能深深感到内心的一股愤怒。

      “我从来不是一个恶毒的人但我一度真心希望你死死在那间牢房里。”

      颈侧的魔杖杖尖明显往前推了一下,凹陷进去。

      手连同声音一起都有些抖。

      “为了忒修斯,为了奎妮,为了莉塔,为了克雷登斯,为了所有被你杀害或伤害过的人们——”


      太多了。他想,把目光放到那位静静躺着的老校长的脸上。

      引毒时那个人凄声的苦苦恳求仍在萦绕,那个人潜意识衍生出来的年轻自己的残忍也历历在目。

      太多了他这辈子杀害和伤害过的人而他不记得里面绝大多数人的名字和脸。他曾经的罪行,他无可否认的过去,他一直以来以“更伟大的利益”为由施加在邓布利多还有其他人身上的种种痛苦。不管是死刑,还是五十多年的囹圄生涯,都不可能完全消磨掉那些可怕的痕迹。


      “你期盼的那一天会来的,斯卡曼德。”半晌,他张了张口,“但不是现在。”

      对方没有吭声,眉头一皱,手仍紧紧握着魔杖。

      前囚徒继续道:“但有件事我想澄清一下——你也许误解了,事实上邓布利多恨我。我是害死他妹妹,并且让他和他弟弟自此隔阂了一生的罪魁祸首,一个冷血的阴谋家,一个凶手。他并非出于怜悯才没有处死我,恰恰相反,他知道什么才是对我而言的真正惩罚。”

      到此停了一下。

      “如果你对他还有什么心结的话,大可不必。”


      生物学家听完他的陈述,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微微一动,神情比刚才更为严峻。

      这位赫奇帕奇直直盯着前囚徒,迈近一步,忽然问:“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刚刚承认,你有过伤害邓布利多家人的念头?”

      前囚徒轻轻接上一句:“我无法否认。”

      “那么,”生物学家的下一个问题像一把深深刺进要害的刀,锋利而准确,“你是不是也承认,你来到这里后曾经暗暗指使你的信徒袭击邓布利多唯一在世的亲人他的弟弟阿不福思?”


      前囚徒的眼睛在那一瞬间陡然抬起,笔直地看过来。

      一向善于观察的生物学家清清楚楚地捕捉到了那双眼中的一闪而过的诧异,以及眉间的微微一蹙。不知为何,这让他提着的一口气稍稍有所放松。

      他决定把刺进去的刀继续往前推——

      “文达·罗茜尔。”他说,“我希望你至少还记得这个名字。”


      ……文达,当然。他在“更伟大的利益”道路上推出去最远的一枚棋子,一枚愿意为他粉碎的棋子。

      但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更不应该出现在邓布利多面前——无论是哪一个邓布利多。

 

      纽特牢牢盯住他神情中的变化,最后才说出关键的一点。

      “她现在已经是一个食死徒了。”


      ◆

 

      “你也是一个食死徒吗?”

      一名斯莱特林的学生试探性地发问。也只有这个学院的学生敢直接问出这样的问题,大概归结于绝大部分的英国籍食死徒都是斯莱特林的毕业生,有天生的黑巫师倾向。

 

      新上任的黑魔法课教授微微转过脸,注视着提问的人。

      与惨死的上一任教授阿米库斯相比,这位黑发青年有着一副异常端正英俊的相貌,这本来该让许多女生为之动摇,但那双深黑色的眼睛总令人产生一股不寒而栗的错觉。

      新教授忽然对提问者笑了笑:“严格来说并不是。”

      学生们中顿时一阵窃窃私语。

      那位胆大的斯莱特林坐了回去,有些洋洋得意地和他的朋友们交头接耳起来,而他们一向爱在课堂上出风头的级长今天却紧紧闭着嘴,甚至撇下了他的两个跟班,独自一人默默坐在角落里。

 

      德拉科·马尔福感觉糟糕透了。

      他左臂上的黑魔标记一大早便开始隐隐作痛,当他走进这间教室时,疼痛更明显了。他惟有死死抓着袖管,希望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

      德拉科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位新教授是谁,但他几乎可以肯定那是用来监视自己的眼线之一。

      这位同样出身于斯莱特林的教授——这是据他本人说的——甚至没有介绍自己的姓名,只轻飘飘地抛下一句“那些表面上的称谓并不重要”,并称这是一个他谋求了许多年的重要职位,尽管当时的授课内容是黑魔法防御而不是黑魔法本身。

 

      在教室的另一侧,罗夫·斯卡曼德与往常一样静悄悄地坐在最后一排。

      外面持续到现在的雷雨声已经叫他心神不宁了整整一个早上。

      自从格林德沃出现在霍格沃茨,巡逻队的巡查密度也大大增加了,甚至有专门的食死徒守在每一间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监视学生们的日常起居,他的一举一动都变得很谨慎,不敢再贸然使用信箱鸟,怕切断自己唯一一个偷偷和外界联系的方法。

      他有些焦虑地在座椅上轻轻挪动一下。

      这位忽然出现的新教授是他焦虑的另一个原因。乌姆里奇——那个在斯内普失踪后宣称自己受聘回来继续担任校长的女巫,在这节课开始前领着这位新教授走进来时脸色如同纸一样苍白,汗涔涔的,十分反常。而对方只是站在她哆哆嗦嗦的粉红色身躯后微笑不语。


      一个连名字都没有透露的人,实在让他心里毛毛的,坐立不安。


      罗夫悄悄把手伸到课桌底下,抽出了藏在袖子里的那张空白羊皮纸,趁周围无人注意,迅速塞到课本后面,用魔杖敲了敲。

      “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他用极低的声音悄悄念道。

      之前一片空白的羊皮纸忽然冒出一块红色,像不小心滴上去的墨水,越渗越开,直至连成一大片,显示出“劫盗者地图”这串字符,繁复的红色描线仿佛蔓藤一般匆匆铺展开,纵横交错,一下子勾勒出了霍格沃茨城堡的平面图。

      罗夫小心翼翼地翻到标示着现在身处这间教室的一页,紧张地用目光在上面搜索。

      在讲台位置的上出现了一个名字:“Tom Marvolo Riddle”(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罗夫一愣,像被当头一棒重重打懵了。

      地图上的这个名字有如一尾懒洋洋的伺机而动的毒蛇,无声漂浮,忽然,那些字母用力摇晃了一下,全部散开,打乱后又迅速地重新组合,形成一句话——“I am Lord Voldemort”(我是伏地魔王)。

      罗夫回过神的时候只觉一阵毛骨悚然,肩膀狠狠一颤,下意识迅速点住地图,正想用微微发抖的声音喊“恶作剧完毕”,魔杖却突然“咻”地一下飞脱出去,定格在半空中。


      他猛地发现,那个名字已经一瞬间移到了自己的名字旁边。


      “有趣的小玩意不是吗?”

      带着笑意的声音慵懒地落下,就像一个普通的师生间的调侃。

      那位高挑的影子斜斜落在他来不及收回的地图上,像一块狰狞的污渍,扭曲着伸长。罗夫一时间感到了呼吸困难,浑身僵硬,甚至无法抬头。

      “……抱歉,教授,那只是……”

      “我见过这张地图。”对方不慌不忙地截断了他支支吾吾的搪塞,很有耐心地亲切指出,“那个男孩——哈利·波特曾经是它的持有者。对吗?”

      听到救世主男孩的名字,教室里的所有学生的脸色都匆匆一变。德拉科更是面如土色,几乎坐不稳了。


      黑发的新教授伸出手,从身侧这位不知所措的男孩手里轻轻一抽,夺走了那张画满了霍格沃茨秘密的羊皮纸,眼睛里闪过一丝愉悦的光。

      “那么,孩子,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这张地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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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觉得老盖的罪行是无可否认的,他经历了五十年反反复复的思考,我想也应该认识到了这一点。

      五十年是相当漫长的时间,也许在前几年里他仍然执念于“更伟大的利益”,所以写了他在第一个十年里还在钻研如何解开邓校长禁锢咒语,但正如他后来接受了这个咒语一样,我想他也接受了事实——他造成的伤害无从弥补,对于邓布利多一家,还有像斯卡曼德兄弟这样站在他对立面的许多许多人。在这里也不打算洗白什么,就想让他直接面对他所作所为的一些后果,以及写写他的心理活动。

      虽然他表面看起来没太大改变,但引毒时见到的那一幕其实还是冲击很大的。

      至于纽特,也想按照“如果哥哥在自己面前被杀”这样的设定来推测他的行动。也许以年轻时的他而言显得过于强硬,但我觉得考虑到人之常情,应该还算是在正常范围内的强硬……


      P.S.:理论上活点地图上的名字是不会变形的,但这里就算小小的一处私设功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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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19.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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